書評•評書｜從恐怖小說《Victorian Psycho》中的殺戮說開去

既上次的恐怖小說《Bat Eater》之後，我對於恐怖小說和恐怖主題的好奇心被點燃，雖然我並不是能看殭屍題材之類的，但書的路子還是越開越廣。這次的書名叫《Victorian Psycho》。

如果你看過Lady Gaga在《American Psycho》中出彩的演技，一定對這個題目念念不忘。或許，《什麼什麼Psycho》的題目類型確實更能夠吸引眼球，畢竟，我們生活在一個對於『Psycho』越來越瞭解，而Psycho的神秘面紗也慢慢被揭開的時代。【於是有了#Psycho系列🏷️】

實際上，『Psycho』是一個老話題了，從古至今，只要是有人類出沒的地方，就能找到Psycho的身影。兩個字，『不缺』。缺的是什麼呢？——認知與瞭解。

這本書正是借這樣一個題目，提起了我的好奇心。

維多利亞時代的Psycho？吃小孩？茹毛飲血？

不自覺地就將書翻開。

開篇的Psycho部分

故事的主人公Notty小姐是一個有錢人家新請來的家庭教師，教授家庭中兩個小孩子的日常禮儀、法語等課程。所在別墅是個有錢人家，莊園主人龐德夫婦在之前的幾任家庭教師中吃了不少虧，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Notty小姐身上。誰想到，Notty小姐是一個Psycho。哈！

Psycho們很有意思的一點就是，他們很會偽裝，偽裝地跟你身邊的普通人、正常人一樣，難以辨認；只是會在很少或者很不經意的地方才能流露出Psycho的一面。書中Notty的思維方式一直很奇怪，但是又似乎不能呢明確說出到底哪裡奇怪。直到她帶著兩個小孩子在外面看到一隻受傷的小鹿。

Notty小姐拿起石頭，當著兩個孩子的面把小鹿砸死了。小孩子驚訝於她的行為，她卻平靜地告訴孩子們，如果看到受傷的動物，一定要殺死牠們，為的是結束牠們的痛苦。這是Mercy。『可是小鹿看起來並不是很痛苦啊！』小孩子問。

『喔，小鹿很痛苦。所有的生物都生活在痛苦中。』Notty小姐回答。

我喜歡小說的一點就是在故事中沒有說出的部分能夠給我們非常多的思考空間。比如，上面這樣一個很小的場景描寫，哪怕只有簡短的兩句對話，也能看出這是一個比較具有象徵意義的部分——

究竟是誰才有能夠結束另外一個生物（包括人）生命或者痛苦的權力？如果有此權力，這權力是誰賦予的？這是不是像上帝一樣的一種權力？行使者會不會有當上帝的快感從而上癮？

不管怎麼樣，Notty小姐Psycho的本質逐漸顯露。之所以說是Psycho部分，就是因為據我經驗觀察，似乎Psycho總是能夠在最最平常，最不容易引起注意的情況下展現Psycho本質。所以，開篇殺小鹿這裡，正是給了我同樣的感受。

Psycho是如何生成的？

維多利亞時代的孩子們

Notty小姐是非婚生子，這在維多利亞時代並不被容許，所以從出生開始，Notty小姐的母親就想盡辦法殺死她。跟她有著同樣命運的其他小孩都相繼死亡，只有Notty小姐頑強的活了下來。似乎，她把這樣慘痛的童年經歷歸為她Psycho的原因，不過這個我無法判斷。

我不記得是武志紅還是另外一個美國的心理醫生曾經比較準確的概括了Psychopath和Socialpath的區別。後者的形成跟成長中周圍的惡劣環境比較相關，而前者，就是武志紅稱的中文的「冷血精神病」則受到後天環境的影響比較少，更多是天生的缺陷。其實，很有趣，說是天生的缺陷，可是這種缺陷自己感覺不到，倒是周圍的人痛苦不堪，甚至還常常有被殺死風險，這種缺陷倒是好啊😂

維多利亞時代有專門的托兒所，專門託管非婚生子。託管阿姨對於送非婚生子來的女性也非常心領神會，經常通過給嬰兒餵藥的方式「將嬰兒殺死」⋯⋯然後說病死了，倒是剛好不用讓其母親擔心小孩長大以後一起背非婚生子的惡名。

主人公Notty小姐九死一生，逃過了這樣那樣的謀殺，長大後母親死了，她踏上尋父道路。

帶著任務的主角

維多利亞時代沒有DNA，還是通過測量頭骨來得出結論，不過Notty在發現男雇主其實就是自己生父的時候並沒有顯露身分，而是默默準備殺死生父全家，還有聖誕節前來赴宴的一眾有錢人。

重合的情節

說到這裡，不得不說，這本書除了時代不同，殺死生父全家的原因不同，其他主幹情節似乎跟一本我很不喜歡的書「撞衫」了。👇

都是非婚生女長大後尋找生父，然後決定殺死生父和所有親戚的情節，而且生父和家人都非常富有⋯⋯不過，👆兩本書的時代不同。我個人更喜歡維多利亞時代的這本書，至少，從語言的選擇上可以感覺出來，作者Feito是曾經主修英語文學的，而《How to Kill your Family》更多是一種pop文。軟文的感覺，寫一個現代的、私生女長大為母親報仇的故事，其中最離奇的死亡方式居然是富有到要嘗試喝青蛙的體液的程度，最終被青蛙的體液毒死😂⋯⋯

相比較而言，《Victorian Psycho》更成功地營造了一種時代氛圍，「潤物細無聲」地把時代的傷疤加在了主人公的童年中，字裡行間有更多的觀察，更多的見微知著。這讓我比較喜歡，更何況，這種故事本來就不需要那麼長的篇幅。

那些「Good Old」Days

說到篇幅，不禁想起《水滸傳》——一部描寫殺戮的經典😂

有時候，對於曾經遠去的日子，我們常常是無法想像的；或者說，我們可以想像，但是只能在我們的認知範圍內想像，這樣，就把過去「茹毛飲血」的日子變成了「描金」的過去。實際上，無論是維多利亞時代還是唐宋元明清，那些「Good Old」Days往往充斥著無法言說的血腥和暴行。那時候的書籍就成了佐證。

在《Victorian Psycho》中，不僅托兒所阿姨在母親的默許下殺嬰，就連Notty小姐自己成年之後也開始殺嬰。對於人之初，本源生命的概念似乎並不與嬌嫩肌膚、嗷嗷待哺的小嬰兒相連⋯⋯自然，你也可能更會聯想到《水滸傳》中孫二娘的人肉包子⋯⋯

若真的能夠穿越，我不知道是不是想要穿越會「Good Old」Days呢😂

Psycho反被Psycho誤

本著劇透的原則，我要告訴大家，這個故事是一個「Psycho反被Psycho誤」的Thriller/恐怖小說。雖然故事中的Notty小姐最終大開殺戒，但是還是「百密一疏」，沒有算計到那個自己教授的小女孩也是一個Psycho，甚至跟她幾乎是如出一轍的Psycho，並更勝一籌。於是，這一失誤，代價就是生命。

看到這樣的結局，我有點想笑，心中反覆想著這樣的一句話「Psycho反被Psycho誤」😂。真正當Psycho碰上Psycho的時候，可不是棋逢對手有好戲看了嗎😂Psycho的一大硬傷就是出廠設置不會認為有能夠勝過自己的人，這樣的邏輯錯誤，在一次次跟正常人對戰勝利後被加深印象，其實，一旦遇到另一個Psycho，自會不攻自破。

此所謂，Psycho反被Psycho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