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碎片》#546 全知無能

　　「接下來，才是最離譜的！原來你本人就是『時空井』呀！那你還幹嘛拖我下水？讓我在『門空間』重建『時空井』？……別說我搞不懂你到底是甚麼意思，就算懂了，我也不會一直任由你們這些明明就『全知全能』的混蛋肆意利用！你們甚麼都知道，甚麼都辦得到，幹嘛還要拿我們來消遣？」丁東一發不可收抬，想起便來氣！

　　「我們……我……沒有你所想的……」天野空裝出一副似乎被丁東的爆發給嚇倒的神情，一雙明亮的眼眸卻在笑。然而，他的話，無法說完……

　　「還沒輪到你回應！我還沒說完！」丁東抽盡一根香煙，毫無間斷的又燃起了另一根。深深抽了一口之後，舉起夾著煙的手指向四周，恐嚇似的說：「這裡有無數片鏡子，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我自己想像出來的？抑或你利用我創造出來的！這是我最不爽的一點！我就是我，管你他媽的在我小時候給了我些甚麼，我不會任由你擺布！」

　　「我能向你保證的是，我沒有說謊。」天野空終於收起裝模作樣的神情，重新展現發自內心的笑意，欣慰的說：「所謂的『全知』，只不過知道得比平常人多一點點罷了。然而，當擁有的知識，愈來愈往『全知』靠近時，我們失去了更寶貴的東西。」

　　「激烈的情感？」靜璇似有所覺，瞄了一眼丁東，又認真的凝視的看向天野空。

　　丁東沒有再度發飆。靜璇一聲對天野空的反問，似乎解答了不少問題，例如為甚麼丁東的放肆發洩，在天野空身上換來的，卻是如同一種安慰似的感觸？

　　話說回來，就連丁東也不知道，他自己這麼猛烈的反應，是給甚麼觸發的？是因為終於得到明確的證實，自己的人生似乎一直被包括天野空在內的一些非自然外部力量所操控？抑或，純粹驚覺他一直自以為的自由意志、足以讓他自豪的從不對誰妥協甚麼的，其實都只是一場佔據其一輩子的自欺欺人？

　　總之，假若天野空此刻看上他的，就是他還能引發如此強烈情緒的激烈情感，那麼他就不會讓天野空如願以償！

　　只是，丁東沒有發現，此時的自己是多麼的孩子氣，根本就是小孩童在鬧彆扭。而且，因為這樣，讓他竟然一時沒有發現，天野空幾乎把他想要做的事，該如何做到，都告訴他了！

　　以情感為燈塔般的指引，可於亂流中牽引意識碎片！

　　天野空肯定已經成功過了！否則，不會有連在橋！

　　只要回到原來時空的現實中，只要把那時的天野空給抓出來，丁東便有可能透過同一樣的方法，讓丁乙那時候應該已流落時空亂流裡的意識碎片給打撈回來了！

　　幸好，丁東的情緒雖然被不知怎樣的給擾動了，靜璇卻沒有。丁東一時沒想到的，靜璇想到了。而且，經由他們相連互通的思域與靈感，她想到的下一個瞬間，他也知道了……

　　「激烈的情感嗎？」天野空側頭想了想，然後衝靜璇點了點頭，「知道得愈來愈多，對一切的好奇與興趣自然會愈來愈少，可以感到驚喜或驚訝的情況自然也就沒多少剩下來了。以這樣的角度來看，無限女孩妳說得很對呢！」

　　「天野先生，『時空井』到底是甚麼回事？」

　　彷彿生怕天野空再次讓丁東激動起來，丁乙試圖以看來是大家都最為關心的事來緩和，人也有意無意的走到兒子與天野空之間來了。

　　「所謂『時空井』，就是現象世界與亂流之間的一扇門。」天野空答了等於沒答的說：「在阿流身上，就是這樣沒錯。當他發動這能力的時候，他便如同井口，與他接觸的一切，就如同給投進了那口井，直墮井底，再流瀉出去時，就進入了亂流。」

　　「這還用你解說嗎？」丁東撇撇嘴的說。

未完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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