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寒
人生也好、劇場也罷——重訪《睡著也好醒來也罷》
天花板有一個拴著玻璃球的燈具,其下有人。許許多多的人們各自吃吃喝喝,多數站著交談。我沒拿相機,在腦中描繪眼前景象變成照片的樣子。若用相機拍攝,就只能拍到視野中心的一小部分,我則想如實拍攝肉眼所見的全部景象。沒有前面的時間、亦沒有後面的時間,就那一瞬間變成照片,若能印在那一張扁平相紙的表面上就好了。
台灣電影BL新浪潮(仮)|《下半場》、《狂徒》、《幻術》
BL新浪潮(仮)系列,不是評論,也非心得,純屬腦補。吳慷仁(右),林哲熹(左)《狂徒》:肉身纏鬥激烈如鋼鐵直男間唯一能成立的床戲把BL類型完美鎔鑄到動作喜劇,非BL不可渾然天成的劇本;反面來說,不用BL解釋就變得尷尬的文本——從頭笑到尾的喜劇不知多少是認真為之多少偶然。
《A+瞎妹 Booksmart》:少女的認識之旅
《A+瞎妹 Booksmart》 美國|Olivia Wilde 當畢業前夕才發覺自己身在高偏差值「會玩又會唸書」的學校,相對其他人的有滋有味,自己的過度努力讓高中生活如夢幻泡影⋯⋯比起強調自己很聰明犀利所以為之受苦的某些女性青春喜劇,《A+瞎妹》夠「瞎」的一夕劇變——有多悲慘無謂,就有多好笑。
熱室與煉雲
2018.05(修改於2020.03,阿比查邦「狂中之靜」特展結束一週後) ▍小記,抓住看表演時心中閃動湧動的字句。《熱室》是導演阿比查邦.韋拉斯塔古交織著錄像與聲音、霧與光的「映演」(projection-performance)劇場。《煉雲》則是創作歌手安溥實驗燈光、影像立方體等舞台裝置,結合人聲音樂的展演。
房思琪與絕歌
原文在我的FB 寒與蜜之地。房思琪與絕歌 2018.01(修改2020.03.20) 《房思琪的初戀樂園》是林奕含融入生命經驗創作的,少女被愛及文學為名擺弄與哄騙的控訴。《絕歌》 則是少年A——行為被詮釋為有性虐待意義的連續殺童少年犯——的自傳告白。
《狂飆一夢》的生活與溫柔
台灣|廖建華 《狂飆一夢》中,導演廖建華記錄、探問、推敲著社運老將曾心儀和康惟壤敢衝敢拚的回首、失去的事物、擁有的人生。曾心儀五官疏淡精緻,從前照片可見她在場中的亮眼,昔日同伴忘不了她的火爆脾氣,弟弟三言兩語就點出她,就是人群中一摸即知的分明骨突;也是這樣一個人,總是出門爭取權益但連撫養探視子女的權利都失去。
《一屍到底》(2018):我的喪屍恐怖片果然有問題
我為藝術而生,為愛而活,我從未傷害生命;我總是暗自拯救那些不幸的生命.....但主啊,為何在這悲慟的時刻,給我如此回報?(普契尼《托斯卡》〈為了藝術,為了愛〉)《台北物語》漫長的電話與語音選項那段戲是發生了什麼?一再出現的吊扇鏡頭又意謂什麼?
《裸愛殺機》(Lizzie, 2018):「斧」女單身日記
有一天⋯⋯趁你沒注意的時候,我會拿出一把斧頭⋯⋯敲碎你的顱骨像敲碎雞蛋殼一樣。——珍‧瑞斯(Jean Rhys)原文刊載於放映週報630期娥蘇拉勒瑰恩(Ursula Le...
《瘋狂亞洲富豪》(Crazy Rich Asians):幾則隨想
跟新加坡人一起看亞裔美國人拍攝的新加坡情緣:瘋狂亞洲富豪。平日下午,快下檔的電影,小廳幾乎坐滿。聽口音有當地人,歐美人士,和日本人。從預告到最後都有骯提(auntie)們笑聲和討論聲——尤其男主角亮出祖傳戒指時,我後排的骯提和螢幕上機艙的路人強烈共振——覺得比起上次在極度壓抑自我…
孟夏的阿格麗希在別府
自1996年開始,從鋼琴獨奏隱退多年的阿格麗希,卻來到這個步調悠閒的九州溫泉鄉--大分縣別府市--舉辦「阿格麗希會面」( Argerich's Meeting Point)音樂節。直至今年,想要一窺「祖師奶奶」丰采的樂迷們,在音樂節兩個月前搶票時是近乎秒售的狀況。
一屍到底(カメラを止めるな, 2018) :為了恐怖為了愛
表情衰尾、令人發噱地像日本版的賽門佩吉(Simon...
《永劫》(The Endless, 2017)
可以和《厄夢娃娃屋》(Ghostland, 2018)放在一起看(可參考影評),其實都是感人的手足電影。也可以和《宿怨》(Hereditary...
《娼年》(2018):美妙的女性向粉紅電影
娼年《娼年》其實是一場「安全的」性冒險、性成長的故事,這份安全感顯得原著普通,但這樣的安全感在電影,卻是與觀眾建立一種極少數的類型電影--女性向軟調色情(softcore...
《紅雀》(Red Sparrow):瑪麗蘇情慾間諜文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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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級玩家》(Ready Player One):遊戲還是電影,或兩者皆失?
既不遊戲也不電影,正好反映某種潮流(或主流?)的集體心靈。懷舊的空包彈。讓我再度思考為什麼從小就跟史匹伯不對盤呢 — —...
電影《宿怨》
「你所見所聽即為真」,既是角色的難題,也是觀眾的難題。「Hereditary」幾乎是開宗明義,在一開頭的字卡也介紹了這個家族(疾病)史,女主角安妮也很快點出親人的「DID,schizophrenia」等等問題。而這開宗明義卻是它的自我挑戰,要讓觀眾看山(病)是山(病),看山不是山,又可能最後回到看山是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