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张爱玲而来的戏剧性

井源

点开（香港文学批评家冯晞干）考证（张爱玲写）《半生缘》（有）抄袭的文章之前，我以为他举出的例证会多么有力。没想到只是三个孤零零的句子，不太有说服力。

（注：冯的举证例句分别是，1.「世鈞，我們回不去了」，其實是譯自H.M. Pulham, Esq.中的“Darling, we can't go back.” 2.「也許愛不是熱情，也不是懷念，不過是歲月，年深月久成了生活的一部分。」是取自H.M. Pulham, Esq.的“（⋯）and perhaps that was what love really was—not passion or wish, but days and years—and now I was going home.” 3.「世鈞，我要你知道，這世界上有一個人是永遠等着你的，不管是什麼時候，不管在什麼地方，反正你知道，總有這麼個人。」源頭也是Marquand那本小說，女主角寫信給男主角：“All I can do is to make you think, when you’re up there all alone, that it isn’t so bad if you know you have someone, someone forever and always, someone you can always come back to, dear, any time or anywhere. . . .”）

冯列举的第一个和第三个句子，在我看来就是稀松平常的句子，和抄袭完全不搭边，就像没人会认为”我会一直爱你直到死亡“这样的句子有什么抄袭嫌疑一样。

第二个句子，说是抄袭也很勉强，因为作家创作本来就是吸纳各种材料、各种灵感之后为自己所用，产出自己的作品，而不是简单地几乎原封不动把别人的作品拿来机械地移花接木、东拼西凑。《半生缘》这样的句子显然是在为张爱玲自己的作品服务，在上下文中的意涵必定与那个类似的英文句子不同，因此不是抄袭。

像木心那样，原封不动地把别人句子搬来，成段成段的雷同，用词和句式都和原作高度一致，几乎没差别，找不到他自己的东西，那在我看来才是无可争议的抄袭，值得痛批一顿。

津轻海峡

冯很可能oversold his case（将他的说辞兜售过头了/把话说过了头）。但他举的三个例子当中，除了特别短的一句不好说（有些类似于我发出指控，说你抄袭我的话“我才不要信你”，其实这是烂大街的千百万阿狗阿猫的口头禅，根本就谈不上抄袭你或抄袭谁），其他两句确实是明显的翻译袭用。于是，这就来了我在文中提出的问题。

我的问题并不是我脑筋急转弯想出来的，而是版权官司中以及文学研究中的常见问题，这就是什么叫合理借鉴，什么叫抄袭剽窃。现在中国出现的工业化操作的洗稿被认为是可耻，不道德，但也仅仅是可耻不道德而已，难以法律判决。

接下来的问题就是张爱玲要是活在今天，知道有冯这样的人在盯梢她，她会采取怎样的防护性写作方式（即写作的方式会怎样随着时代变化而变化 。）

我认为冯的思路还是有些过于狭窄，太多应当想到的问题他作为一个严肃的批评者/评论家没想到。当然，最令我惊讶的是他如此若无其事地使用（中共当局用于洗脑的）“解放”一词。惊得我下巴要掉下来。

井源

也许每个人感觉不同吧。第三句我感觉也是近乎于烂大街的句子，这句无非是再说，世上有一个（爱你的）人永远等着你。（这样的话）放到现在很稀松平常。

津轻海峡

张爱玲所表达的这种思想可以是稀松平常的（即常见的），但其表达方式/形式是他人的，或太疑似沿袭/抄袭他人。这就是有官司可打的所在——版权保护的是形式，不是思想/意思/ideas。

一隻會彈琴的貓

我一直很好奇，文學獎的評審在評論投稿的文章時，是用個人喜好主觀的方法去評的話，還是有所謂一套公式去計算分數

畢竟我覺得有些文學獎得主的作品，看起來好像有點大同小異的感覺，文字精鍊優美，但整體就是讀不下去，像沒有靈魂的奢華的昂貴美食，我寧願吃家鄉的小吃

津轻海峡

阁下提出的问题似乎是文学作品评审/评价与大众的喜好分离。应当说这是一个自古以来就存在的问题。超级聪明的胡适博士曾经指出，在《水浒传》和《红楼梦》等书最初出现的年代，它们都被认为是上不了台面的玩意儿，那时的高级文学是另外的玩意儿。

但物换星移，那些玩意儿早已经入土无人记起，《水浒传》、《红楼梦》则成了高峰。同理，可以肯定现在当红的许多作品过一段时间会被人忘记，现在一些不起眼的作品会成为高山。

特洛伊

哈哈，海峽君，在裝死浴室呀，挑燈夜戰的勁頭哪裡去了呀，強弩之末癡呆了嗎😉

津轻海峡

狗屎特洛伊呀，你不能有点新花样，来点不一样的臭味吗？你决心用单调的无聊乏味把我恶心死吗？告诉你吧，你基本成功了。

特洛伊

哈哈，海峡君，您觉得这样都可以羞辱到特洛伊吗，您觉得呢😉 怯懦了吗，不肯跟特洛伊交换文字了呀，有怕特洛伊吗

津轻海峡

你怎么这么喜欢说我怕你呀？新鞋不踩臭狗屎。你要说是新鞋怕臭狗屎，我也只好认了。

特洛伊

哈哈，海峡君，光脚不怕鞋烫，海峡君想好了吗，鞋柜？ ｜（峡嫂：夫君快睡吧，还跟特洛伊这种无耻之徒缠斗

津轻海峡

臭狗屎当然不怕鞋，不管是新鞋还是旧鞋，但新鞋或不那么新的鞋确实怕踩臭狗屎。 “新鞋不踩臭狗屎”的成语了解一下？

特洛伊

哈哈，「了解一下」，海峡君都不知特洛伊的时空穿越吗｜（ @蒟蒻鱼

能说过特洛伊，算您赢😉

津轻海峡

狗屎对新鞋说：你要是能踩过我，算你赢。新鞋不出所料地输啦。乌拉～

特洛伊

哈哈，海峡君事到临头还在嘴硬，服输吧，开始并肩作战吧，服输，特洛伊的兵力都是海峡君的兵力，海峡君，要不要跟特洛伊并肩作战，很酷很爽的哦，纵横嚣张马特市😉

海峡君，要跟特洛伊开新鞋旧鞋之战吗，给海峡君先选时光场地😉

晓得吧，如果海峡君不选，海峡君能走得脱的吗，全程直播，不追杀，海峡君把事情搞搞清楚😉

海峡君，咋啦，在想如何回应特洛伊的措辞吗，文字节奏已经慢拍了吗😉

「作为一个写手，亦舒在其写作生涯中一直明显地喜好卖聪明抖机灵。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聪明和机灵显得越来越廉价浅薄，越来越无趣乏味。」——哈哈，海峡君是在骂特洛伊吗😉

海峡君须知，特洛伊也许可能会迎风而上的啊

海峡君，最好做好守候全境的准备哦，路不拾遗，特洛伊的风暴很快就会过来😉

津轻海峡

你的风暴连茶杯里的风暴（a storm in a teacup）都算不上，充其量就是尿壶里的吧。顺便说一句，亦舒的文笔可比你强得多了。真的。

结论：抖机灵的早晚会把自己抖成傻逼。亦舒和钱锺书比你强多了尚且把自己抖成傻逼，你就只能是双倍的傻。也可能是三倍。

特洛伊

哈哈，海峡君既然这样说，彼此就算握手言和，特洛伊先橄榄枝😉